定情信物
一块空地上,站着几个壮汉,三个壮汉站成一个三角位,中间摆放着一个木箱,木箱周边布满精致的金色花纹,盖子上铺有一块花边丝绸布,两只蝴蝶在上方盘旋,周边围观的群众们啧啧称奇。
在周边敲锣的汉子放下了手中的锣,拱手对周边围观的群众说道:“好,废话咱不多说,直接整活!”
汉子缓缓走向木箱旁,掀开上面的布,拿起木箱,把木箱盖子打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汉子拿着木箱向周边群众走了一圈,以证明箱子是空的。
走了一圈后,又回到原位,重新把盖子盖上,然后铺上那块花边丝绸布,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时,汉子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当地人听不懂的话,似乎是一道咒语。
只听见汉子突然大喝一声,木箱闪闪发光,本是两只蝴蝶盘旋在上面,现在变成了六只,且颜色不一,有青色的,有白色的,有天蓝色的,有桃红色的,有淡紫色的,有朱褐色的,通通都生的美丽优雅,如仙子在飞舞一般。
这让在一旁围观的叶宛芸不禁“哇~”的一声,心中满是欢喜。
紧接着汉子停止念咒,蹲下将木箱盖子打开。
只见更多闪耀着光芒的蝴蝶从箱子中飞出,惊呆了围观的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这时,箱子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捻着兰花指,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一个优美女子从木箱中站了起来,不禁吓群众们一跳。
女子头上戴着奇怪的首饰,身穿奇异服装,肤如凝脂,面容精致,周边萦绕着许多美丽的蝴蝶,赤着脚从中走了出来。
群众们纷纷鼓掌叫好,叶宛芸和丫鬟不禁喜笑颜开。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从叶宛芸后方传来:“叶姑娘好雅兴。”
叶宛芸听闻,回头,见是景王,身穿一身朴素便装,额头上束着一条头巾。
叶宛芸吓得半蹲着身子:“婢子不知王爷到此...”
刚想说出的话,却被景王抛出一个眼神暗示,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暗示让叶宛芸不可在此张扬自己是景王,若被众人听了,却扫了众人的兴,好在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掩盖住了方才叶宛芸方才说出的话。
叶宛芸顿时知晓他的意思,于是只低着头不敢正视景王。
景王走上前,站在叶宛芸身旁,目视前方说道:“叶姑娘怎的今夜可以出来,叶知府不是管的挺严的吗?”
叶宛芸低着头,双手摆弄着手帕,轻声说道:“今天...是送思节,所以...”
景王自然明白了她说的,也不多过问,说道:“这戏法看起来像是东雍国那边少数民族的戏法,真是新鲜,记得我八岁那年去过一次东雍国,也见过一次穿这种服饰的人。”
叶宛芸只低着头,不敢看向景王。
景王发现了她有些放不开手脚,于是说道:“本...我今晚在此碰到叶姑娘,真是缘分,叶姑娘大可不必太过拘谨,本…我不是什么坏人。”
叶宛芸听到他差点习惯性说出本王二字,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滑稽,于是忍不住“噗嗤”地笑了一声。
这一笑,对景王来说,简直觉得倾国倾城啊,心想恐怕天底下再也没有第二个像叶姑娘那样,让他如痴如醉的人了。
随着表演结束,叶宛芸携着丫鬟小玲逛在街上。
走着,见到一处卖糖葫芦的,于是吩咐小玲上前买两串,一手拿着一根,边吃边悠哉悠哉地闲逛着。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叶宛芸回头一看,见是景王。
“叶姑娘,等等。”
景王快步走了上来,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说道:“叶姑娘,这是本王从京城里带来的香囊,此香囊可去除邪祟,飘香四溢,我觉得如此好物应该配叶姑娘这样倾国倾城的女子才是。”
要知道香囊可是用来做定情信物的,这里的习俗通常是送了香囊,对方接受的话,就当做是情人了,比如送簪子、送手镯、送玉佩都是当做定情信物来送。
叶宛芸被这措不及防的举动震惊了,怎么如此突然?
“王爷说笑了,小女子身份低微,怎么配得上如此珍贵的物品。”叶宛芸摆手拒绝道。
景王说道:“叶姑娘不收的话,可寒了本王的心,我想,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配得上这香囊了。”
此时的叶宛芸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天空中随着“砰”的一声,烟花绽放出光彩,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叶宛芸趁此机会,推辞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本书还没看完,就剩几页了,我得抓紧时间,今晚把它看了,不好意思王爷,小女子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拉着丫鬟小玲快步离去。
正走着,叶宛芸忽而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于是伸手去摸,发现只是簪子松动了,于是调整过来。
头上的簪子,正是那天晚上遇到江临时,江临的银簪和叶宛芸头上的金崐点珠桃花簪合成的寄思簪。
又走了几步,叶宛芸又觉着头上的簪子似乎在动,于是伸手去触碰,是又松动了。
这时,身后跟着的丫鬟小玲突然说道:“小姐,怎么回事?你头上的簪子在发光。”
叶宛芸听后,将寄思簪取下,果真发着光,心想这簪子是不是要暗示着什么。
于是来到了一条无人小巷中,将簪子取下。
那簪子嗖的一下,从叶宛芸手中挣脱开,悬浮在叶宛芸面前。
簪子抖动几下,在漆黑的巷子里亮出一抹光,光里闪烁着模糊的画面,渐渐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叶宛芸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心脏砰砰直跳。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模糊的脸,一个人躺在一把剑上,一袭白衣被鲜血染红,脸上满是血渍。
叶宛芸顿时瞪大眼睛,是江临!
身旁的丫鬟不知怎的,小姐做出如此神态,皱了皱眉,问道:“小姐,这簪子好生奇怪,竟然会悬浮在空中,这画面中的男子是谁呀?”
叶宛芸没有说话,只顾着瞪大玲珑双眼,看向画面中那满是伤痕的江临。
那把长剑要背着他去哪里?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如此重伤?
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叶宛芸的脑海中,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江临有无大碍,很明显,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一时,簪子渐渐暗淡了下来,画面也不再出现,叶宛芸会意,伸手拿下簪子,嵌回发中。
“小玲,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府吧。”叶宛芸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