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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疯狂的回响与观察者

情绪猎人 水生人乙 5309 2025-11-04 13:23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伴随着心脏沉重的擂动。江凡站在窗边,身影半掩在窗帘的阴影里,【情绪视野】全力开启,死死锁定着那道如同血色流星般疾驰而来的疯狂标记。

他能“看”到那团情绪的核心——张宸,此刻正被一股焚尽一切的恨意和同归于尽的决绝所支配。这不再是简单的愤怒或恐惧,而是一种彻底抛弃理性、燃烧生命换取的极端力量。这种力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江凡的情绪视野,让那标记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来了!

一辆明显经过非法改装的黑色越野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完全无视交通规则,以一个惊险的甩尾,狠狠撞开小区入口那形同虚设的栏杆,带着刺耳的摩擦声,朝着江凡所在的这栋旧居民楼直冲而来!

车门猛地被踹开,张宸跳了下来。他衣衫不整,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明显是违禁品的手枪!他像个无头苍蝇,又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傀儡,仰头疯狂地扫视着这栋楼的窗户,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狗杂种!害我!都害我!出来!!”他嘶哑地咆哮着,枪口无意识地晃动着,引得楼下零星几个居民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江凡所在的楼层不高,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张宸脸上那扭曲到极致的表情,以及那双完全被疯狂吞噬的眼睛。

就是现在!

江凡深吸一口气,将强化后的【情绪暗示】能力,如同无形的钻头,精准地刺向张宸那早已千疮百孔、被疯狂充斥的精神世界!他没有试图去安抚或阻止,那是不可能的。他做的,是引导和聚焦!

他将暗示的方向,指向张宸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指向那个由他之前埋下的猜疑种子所滋生的、模糊的“幕后黑手”形象——一个隐藏在黑暗中,嘲弄着他,掌控着他命运的神秘存在。江凡将这个形象,与自己此刻所在的这个窗口,这个方位,强行关联在一起!

“看这里……我就在这里……嘲笑你的无能……掌控你的生死……”

这不再是微弱的暗示,而是经过强化卡加持后,如同精神层面的重锤!直接轰击在张宸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上!

张宸猛地一僵,赤红的目光瞬间锁定江凡所在的窗口!尽管隔着窗帘,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想象中的、隐藏在幕后的恶魔!

“找到你了!!!”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举起手枪,对准窗户,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刺耳的枪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而恐怖。子弹打在窗框和墙壁上,留下狰狞的弹孔。

江凡早已提前侧身躲到了承重墙后,子弹溅起的碎屑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火辣辣的疼痛。他心跳如鼓,但眼神却异常冷静。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张宸的精神最集中、情绪最爆发、意志完全被仇恨和疯狂点燃的巅峰瞬间!

他摊开手掌,那颗注入了他冰冷“杀意”与“引导”意志的【情绪种子】,在他精神力的催动下,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灰黑色流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跨越空间,没入了张宸的眉心!

张宸开枪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脸上的疯狂表情凝固了,随即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变幻。赤红的双眼先是闪过一丝极致的、针对特定目标的“毁灭”快意(这是江凡注入的引导),但紧接着,那快意被一股更深沉、更绝对的、针对自身存在意义的“虚无”与“自毁”冲动所覆盖(这是种子在他疯狂根基上滋生的必然)!

“我……我……”他手中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凝聚到极致的恨意,在失去了具体目标(被江凡引导宣泄掉一部分)后,无处安放,最终……轰然内向引爆!

“都是……徒劳……”

他喃喃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绝望到极点的笑容,然后猛地转身,不再看那扇窗户,而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蕴含了所有剩余生命力的嚎叫,一头撞向了那辆他开来的越野车坚硬的车门!

“咚!”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敲在朽木之上。

张宸的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额角一片血肉模糊,赤红的双眼依旧圆睁着,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死寂。

那团在情绪视野中如同血色彗星般的疯狂标记,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迅速扩散开的、代表着“生命终结”的绝对冰冷的黑暗区域。

【收到来自张宸的‘终极绝望’情绪,+2500!】

【收到来自张宸的‘生命湮灭’情绪,+1800!】

【收到来自张宸的‘疯狂终结’情绪,+1500!】

一连串庞大而纯粹到极致的负面情绪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地冲入江凡的系统!其质量之高,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收割!

【情绪能量:+5120/1000(盈余:-280->+5520!)】

总能量瞬间突破一万大关!盈余能量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

然而,江凡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这暴涨的力量,也没时间去查看张宸的结局,一股远比之前那次扫描更清晰、更冰冷、更带有“审视”意味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探照灯,骤然笼罩了这片刚刚平息下混乱的区域!

HR-07!

他们果然被吸引了!而且这次,不再是粗略的扫描,而是有针对性的、近距离的观察!

江凡瞬间将自身的精神波动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背景的变色龙,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几乎停止。他透过窗帘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向外感知。

他“看”不到具体的人影,但在情绪视野中,能捕捉到一股极其隐晦、如同精密机械般冰冷无情的“存在感”。它停留在不远处的街角阴影里,仿佛一个纯粹的观察者,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张宸的疯狂、开枪、以及那突兀而诡异的自毁。

这股存在感没有任何情绪色彩,没有好奇,没有惊讶,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记录和分析的“功能感”。它似乎在评估着什么,衡量着刚才事件中的“异常”程度。

江凡能感觉到,那股感知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一遍遍扫过张宸倒下的尸体,扫过那辆越野车,扫过这栋楼的每一个窗户……尤其是在他所在的这个窗口,略微停留了一瞬。

江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强化后的精神力和Lv.3的情绪视野,让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可怕。那是一种超越了普通生命体的、近乎规则的冰冷意志。

几秒钟后,那股冰冷的感知力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直到确认那感觉彻底远离,江凡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

他赌赢了。他利用张宸的疯狂,完成了一次高风险高回报的收割,并且,成功地将HR-07的注意力,在一定程度上,误导和分散了。在HR-07的观察记录里,这很可能被标记为一次“目标人物因未知原因精神彻底崩溃并自毁”的事件,虽然存在疑点,但至少没有直接指向他江凡这个“情绪扰动”的精确源头。

他安全了……暂时。

江凡没有立刻查看系统的收获,而是第一时间开始收拾必要的物品。这里不能再待了,无论是张宸可能留下的线索,还是HR-07刚刚的注视,都意味着这个巢穴已经暴露。

他必须立刻转移,去往更隐蔽的地方。

在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楼下。警笛声由远及近,闪烁的蓝红灯光已经开始照亮小区。张宸的尸体旁,很快会围满人。

江凡拉低帽檐,提起简单的行囊,无声无息地从后门离开了这栋居民楼,融入了城市更深沉的夜色之中。

一场疯狂的戏剧落幕,演员之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观众席上,除了不明真相的凡人,还有隐藏在幕布之后的、更危险的存在。

猎人江凡,在经历了第一次真正的生死危机和与未知存在的短暂交锋后,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和更强烈的危机感,再次隐入黑暗。

他知道,真正的狩猎,或许现在才刚刚开始。而他与那些“收割者”之间的交集,绝不会就此结束。

【情绪能量:+5120/1000(盈余:+5520)】

【技能:情绪感知Lv.3,情绪暗示(初级)】

【物品:无】

【状态:轻微擦伤,精神力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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