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据点遇敌,被迫出手
林枫退出暗沟时,左肩的图腾还在发烫。他没停下,贴着岩壁往北侧挪,动作很轻,像怕惊动地上的泥水。
星纹晶石被他塞进内袋,外面裹了三层油布。热度还是透了出来,像是有人在皮下烧火。他知道不能再靠近那个地方了,再走一步,图腾可能就会亮起来,到时候想藏都藏不住。
风从谷口吹进来,带着湿气和灰烬的味道。他刚翻过一道矮石坎,忽然听见前方有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是四个人,踩着碎石走得很稳,腰间铁牌晃动的声音清脆可辨。执法使的巡夜队,换岗时间到了。
林枫立刻趴下,脸贴地面。他的呼吸放得很慢,一呼一吸之间,体内的《乾坤武诀》自动运转,把躁动的血脉压下去。图腾的温度稍微降了些,但还在跳,像是有东西在敲鼓。
那队人走近了。
领头的执法使忽然停步,低头看脚边的泥地。那里有一道新鲜的爬痕,从暗沟口一直延伸到石坎下方,被雨水冲得有些模糊,但还能看出轮廓。
“有人来过。”他说。
其余三人立刻散开,一人去查沟口,两人守住两侧退路,最后一人抽出短刀,在空中划了一道。
元力锁链阵瞬间成型。
银色的光丝从刀尖射出,贴着地面蔓延,像蜘蛛织网一样封住了整片区域。只要有人踩上去,立刻就会触发警报。
林枫伏在石坎背面,听得清楚。他知道这阵法不难破,但现在不能动。一旦引动元力对抗,对方马上就能锁定位置。
他屏住呼吸,手指慢慢摸向腰间的短刀。
可就在这时,左肩猛地一烫。
图腾像是活了过来,热流顺着经脉往上冲。他咬牙压制,可那一瞬间,衣料摩擦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嘶啦”。
像是布被撕开。
执法使耳朵一动。
“那边!”他抬手一指,“石坎后面!”
林枫知道躲不过了。
他翻身跃起,短刀横在胸前。元力锁链刚要缠上脚踝,他低吼一声,体内《乾坤武诀》猛然加速运转——那股袭来的元力竟被他直接吞了进去,顺着经脉化作一股暖流,补进了丹田。
他感觉力气回来了两成。
第一人扑上来,刀锋直劈面门。林枫侧身避过,反手一刀砍在对方手臂上。那人闷哼一声,倒退两步。
第二人从侧面突刺,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林枫没硬接,借着刚才吸收的元力猛蹬地面,整个人撞进篝火堆旁的阴影里。
火光一闪,照出他半边脸。
有个执法使瞳孔一缩:“是他!林家那个废脉的!”
林枫没回应,只盯着三人站位。他们呈三角合围,中间留出空隙,显然是想逼他往陷阱里走。
他冷笑一声,突然冲向左侧那人。
那人挥刀格挡,掌心拍出一团元力气劲。林枫右手虚抓,功法无声运转,那团气劲竟像被黑洞吸走,瞬间消失不见。
对方愣了一下。
林枫趁机逼近,短刀划过对方大腿。血喷出来,那人跪倒在地。
“你做了什么?”剩下两人脸色变了。
林枫没答话,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刚才连续吞噬两股外力,虽然补充了消耗,但也让血脉有些不稳。图腾又开始发烫,眉心隐隐有热意升起。
他知道不能再拖。 他盯住中间那人,猛地冲过去。那人反应不慢,一刀横扫,正中林枫左肩。 刀刃切入皮肉,鲜血顿时染红衣料。 可林枫没停。 他忍着痛,左手一把扣住对方手腕,右手短刀直插其肋下。那人惨叫一声,松手后退。 最后一人站在原地没动,脸色阴沉。他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黑光,指尖开始结印。 禁术。 林枫认得这种手势,开元境才能用的杀招,一旦完成,方圆十丈都会被炸成焦土。 他不能让他完成。 他咬牙往前冲,肩上的伤扯得生疼。那人嘴角扬起,以为他疯了。 可就在黑光即将爆发的刹那,林枫伸手一抓。 《乾坤武诀》全力运转。 那团蓄势待发的元核像是被人抽了芯,光芒骤然熄灭。紧接着,一股反噬之力顺着经脉倒灌回去。 那人脸色大变,胸口一震,张嘴喷出一口血,整个人仰面倒下,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林枫喘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地。他靠住岩壁,左手按住肩上伤口。血还在流,浸透了半边衣服。 他抬头看了眼据点方向。 火堆还在烧,绿灯笼亮着,没人发现这边的动静。刚才的打斗被风声盖住大半,爆炸也没发生,应该还没惊动更多人。 他不能久留。 他转身就跑,直奔北侧断崖。那里地势陡,林家的人一般不会设防。 身后传来喊声。 “有人闯入!封锁外围!” 林枫没回头,拼尽最后力气冲到崖边。他看了一眼下面,深谷里树冠密集,底下有雾,看不清落点。 他跳了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身体急速下坠。他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地时滚了几圈,总算没摔断骨头。 他撑着站起来,腿有点抖,肩上的伤更严重了。他撕下一块布条,胡乱缠了几圈止血。 不远处有块岩石凸起,形成一个小岩穴。他钻进去,背靠着石壁坐下。 外面传来搜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闭上眼,开始调息。《乾坤武诀》缓缓运转,将刚才吞噬的几股元力一点点炼化。那些能量不算强,但足够让他恢复一些体力。 他伸手摸出星纹晶石。 晶石还在微微发烫,亮度比之前弱了些,但共鸣还在。说明残碑没被转移,还在主室。 他睁开眼,眼神冷了下来。 这次没能拿到东西,还暴露了行踪。但他知道了三件事: 第一,林家确实打算用他当祭品; 第二,他们怕他不来,已经准备了诱饵; 第三,他现在出手,已经能反制开元境以下的禁术。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短刀。 刀刃卷了口,柄上沾着血。他用袖子擦了擦,重新插回腰间。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了。 他靠在岩壁上,没动。他知道天亮前不会再有人来这片密林,执法使也不会冒险夜探深谷。 他闭上眼,继续调息。 战斧图腾的热度慢慢降了下去,可那种被牵引的感觉还在。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等他回去。 他睁开眼的时候,眼里没有怒火。 只有算计。 他记得那个执法使说过的话——“南碑不到,血引就得准备充分。” 他们还需要他。 那就说明,他还不是非死不可。 他缓缓坐直身子,手指轻轻敲了敲岩壁。 咚、咚、咚。 三声之后,他停住。 然后他笑了。 笑得像个刚赢了赌局的混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