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弹幕通神:苟在深宫当先知

第11章:杀身之祸

  

他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太医院值班房。今日恰好是胡太医当值。胡太医见他满脸“惊慌”地提着御药食盒闯进来,吃了一惊。

“小诚子?你这是……”

李诚“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忠诚”与“后怕”:“胡太医!救命!奴才……奴才方才提着药,走到半路,越闻越觉得这药味似乎与往日您开的方子有些许不同,奴才愚钝,说不上来,但想到陛下万金之躯,奴才……奴才怕得要死!万一有丝毫差错,奴才万死难赎!求胡太医您老人家再给验看一下,若药无误,奴才再去送,便是被责罚脚程慢了也心甘情愿啊!”

他一番话,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因为过度担忧圣体、谨慎到有些胆小,但却忠心可嘉的形象。

胡太医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御药非同小可,宁慎勿疏。他接过食盒,打开药罐,仔细嗅闻,又用银匙取了一点,仔细观察色泽,甚至浅尝了一点在舌尖品味。

片刻后,胡太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这药……确实不对!”他沉声道,“方子虽是驱寒安神,但这地龙干的分量,下得也太重了!而且……似乎还混杂了其他一点不该有的东西!药性猛烈,若陛下服下,恐生变故!”

李诚心中大石落地,赌对了!他立刻磕头:“多谢胡太医!多谢胡太医!奴才……奴才这就去禀报张公公!”

有了胡太医这位专业人员的鉴定,一切都顺理成章。张公公闻报,惊怒交加,立刻下令彻查御药房今日经手的所有人,尤其是煎药的药童和负责核验的王太医。王太医喊冤不迭,声称方子无误,定是煎药或传递途中被人做了手脚。

一场风暴在御药房和太医院内部刮起。李诚因为“警惕性高、忠心护主”,非但无过,反而再次得到了张公公的口头夸奖,甚至在皇帝那里也挂了个“细心”的名号。

危机暂时解除。

但李诚知道,真正的危险远未过去。下毒者能把手伸进御药房,其能量不容小觑。这次失败,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当晚,他心有余悸地回到住处,疲惫不堪。刚推开房门,他就僵住了。

房间内,油灯不知被谁点亮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正静静地看着墙上那扇小小的气窗。

那人身形并不高大,穿着深蓝色的总管太监服。

正是曹公公。

听到开门声,曹公公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目光平静地看着李诚,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

“李诚。你今日,做得很好。不过……杂家很好奇,你一个初入御前的小太监,是如何能分辨出,那药里地龙干的分量……下重了呢?”

曹公公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炸得李诚魂飞魄散。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果然一直在盯着自己!

他竟然直接问出了这个最致命的问题!

李诚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大脑一片空白。视野里的弹幕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出现了短暂的停滞,随即是更加疯狂的刷屏:

【终极BOSS贴脸开大!】

【掉马甲预警!怎么办怎么办?!】

【狡辩!必须狡辩!】

【就说闻着不对劲,直觉!】

【直觉个屁!曹公公这种老狐狸会信吗?!】

电光石火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李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出于礼节,而是腿软。他伏下身子,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无法作伪的颤抖,开始了他的表演——一场将真话混入假话,九真一假的赌博。

“曹……曹公公饶命!”他声音发颤,充满了后怕和“委屈”,“奴才……奴才不是分辨出药量,奴才……奴才是怕啊!”

他抬起头,脸上已全是泪水(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拼命挤出来的),眼神里充满了小人物面对无法理解之事时的恐惧与无助。

“奴才小时候……奴才的娘……就是吃了不对症的药没的!”他哽咽着,开始编造半真半假的故事,“郎中说只是寻常风寒,可药喝下去人就没了……后来才知是药铺抓错了药,分量不对……自那以后,奴才就对药味特别敏感,闻到和记忆里相似的、或者感觉有点怪的味道,就……就心慌得厉害,怕得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曹公公的反应。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符合他“底层小太监”身份,又能勉强解释他异常警惕性的理由。将能力归结于童年的心理创伤,总比被怀疑有超能力或别有用心要好。

“今日那药……奴才闻着,苦味里好像夹着一丝说不上的腥气,和……和记忆里我娘喝的那碗药最后散出的味道……有点像……”他适时地表现出强烈的生理不适,甚至干呕了一下,“奴才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只想找个明白人给瞧瞧,万一……万一只是奴才瞎想呢?万一药没事呢?奴才真是怕极了才……”

他伏在地上,肩膀耸动,哭得情真意切。这番说辞,将一个“因童年阴影而对药味过度敏感、胆小怕事却又忠心耿耿”的小太监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曹公公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相信,也没有不信。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是平静地看着李诚,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直窥他的灵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房间里的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许久,曹公公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起来吧。”

李诚如蒙大赦,却又不敢完全放松,颤巍巍地站起身,依旧低着头。

“倒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曹公公的语气听不出褒贬,“也是个有运道的。”

他踱了一步,目光扫过李诚这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屋子,淡淡道:“在这宫里,运气好,是福气,也是祸根。今日你凭这‘怕’,立了一功。他日,也可能因这‘怕’,招来杀身之祸。”

李诚心中凛然,连忙道:“奴才谨记公公教诲!”

曹公公转过身,再次面对他,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李诚。你可知道,为何那玉龟,偏偏在你当值时落下?为何那带毒的汤药,偏偏由你经手?”

李诚心头巨震,抬头看向曹公公:“奴才……奴才不知。”

“因为你挡了别人的路。”曹公公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也或许……是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像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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