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城,一条老街区。
激情澎湃,震耳欲聋的乐声从一间老旧的健身房传出,与街道上小贩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首充满烟火气息的乐章。
Risin‘upttt
backonthestreet
didmytimetookmychances
.......
ChorusIt‘stheeyeoftiger
“慢走!”
长相甜美的前台,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热情而不失礼貌的说道。
“拜拜!”
一个二十来岁,身材高挑的年轻人,肩背蓝色帆布包,大步走出健身房大门。
他叫卓不凡,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家暴导致家庭破裂,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将他和妹妹养大。
如今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拿着每月6-7K的工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却挺满足的。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因为不同国家存在时差,必须上夜班。
好运连连。
前不久,他还在网上交了一个漂亮女朋友,可惜是异地恋。
他租住的房子离健身房不远,也就一刻钟的路程,所以他每次都选择步行往返。
途径一家超市门口,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像个熊团子一样满地打滚,哭闹着要买新玩具。
“朵朵再不听话,妈妈就不喜欢你喔!”
这时才刚入秋,可女人的脸却有种病态的苍白,青筋暴起,似乎很怕冷,裹着一件厚实的宽大风衣,把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都遮挡起来。
女人蹲在地上,和颜悦色的说道。
但小女孩油盐不进,反而哭闹的更凶了,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小妹妹,想不想吃糖啊?想吃糖,就起来拿吧。”
很少有小孩能抵御糖果的诱惑,卓不凡走上前,从口袋掏出一颗棒棒糖。
“谢...谢!”
少妇冲着卓不凡嫣然一笑。
卓不凡蹲在女孩不远处,晃了晃手中的棒棒糖。
“吧嗒!吧嗒!”
突然脸上一凉,卓不凡摸了一下,一团粘稠的丝状不明液体粘在掌心,红白相间,很是恶心,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呃呃......”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仿佛一只鸭子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你.....没事吧?”
卓不凡抬头一看,顿时脊背发凉,黑色瞳孔骤然收缩。
女人发黑的长指甲,在脸上抓绕出一道道伤痕,暗红色的血液从翻卷的皮肉中滴落。
女人五官扭曲变形,像野兽一般弓着身子,双眼赤红,发出痛苦申吟声。
听到卓不凡的问话,她缓缓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球向外突着,狰狞如同逃出地狱的恶鬼罗刹。
“法克!”
卓不凡心头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伴随着商场门口摇摇车里欢快的童谣,是他惊恐的怒骂声。
怎么这么像电影中的尸变?
在卓不凡转念的同时,那变异的女人嘶吼着,如野兽般暴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张开惨白的牙齿狠狠咬向他的咽喉。
“噗呲!”
脖颈大动脉被咬破,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卓不凡发出一声“啊”的凄厉惨叫。
强烈的求生欲,激发出体内强大的潜能,他拼命挣扎,终于挣脱束缚。
“天啊!这女人发疯了!”
“不对!是狂犬病发作。”
“快打妖妖灵。”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有人驻足观望,有人打起了报警电话。
一大篷鲜血正好洒落在卓不凡的挎包上,渗入里面,然后被一副卷轴吸收。
卓不凡手捂着伤口,跌坐在地上,等待救护车,只觉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扭曲变形,颜色渐渐融化,最后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他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靠!我死了,不知道女朋友会便宜那个混蛋?”
......
西郊。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的好季节,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可,在西北角一片墓地,却是另一番迥异的景象,古木狼林,草木都长得歪七扭八。
一踏入这里,就感觉阴风阵阵,寒气逼人。
“小兄弟,你千万不要来找我们!”
“反正你也用不上了,就当救济一下我们吧。”
“不过此人的服饰还真是奇怪,难道是番邦人不成?
一个新垒起的低矮坟包前,几个衣衫篓缕,面黄肌瘦的男人朝天空胡乱撒了一叠纸钱,口中喃喃自语。
“你死了一了百了,反胜过我们活着受罪。”
“又可以换几顿饭钱,苟活几日了。”
其中一人怀里抱着一套运动服,一双运动鞋,念叨了几句,几人匆匆离开。
可几人前脚刚走,那坟包中就传来“咚”的一声怪响。
诈尸?
辛亏几人跑得快,不然绝对吓个半死。
“我...在哪?哎呀!”
本该气绝多时的青年男子,突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疼,缓缓睁眼,却什么都看不见。
浓稠的黑暗仿若泥浆,将他紧紧包裹,不见半点光亮。
一股潮湿发霉的怪味钻入鼻孔,直冲脑门,让他的胃部感到一阵不适。
“我明明记得被那女人咬断了脖子,应该...难道这是阴曹地府?”
卓不凡皱了皱眉头,急于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境况,想也没想,挣扎着起身。
“砰!”
一声闷响,脑袋重重撞在棺盖上,顿时眼冒金星。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让他亡魂皆冒,连忙伸手摸索四周,触手是粗粝的木板,狭窄的空间,勉强容下他,四四方方。
“草泥马!老子竟然被人活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