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辑一行人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路过了君兰城,最终到达边境最后一城——北菊城。
林辑想起在竹叶城那个猎头说的话,便先去关野山上寻找猎头的母亲,兜兜转转许久,最终在树林深处,林辑总算找到,那屋子破旧不堪,堆砌的土墙烂了个大洞,风呼呼地刮过,屋檐下硕大的蜘蛛网摇摆着,断了一个合页的门发出哐哐的响声。
林辑示意凝冬在外等候,自己低着头进了屋,屋内的陈设更是充满年代感:断了一个桌脚的烂桌子被树枝支着,摇摇晃晃的,上面摆满了老人家囤下来的东西,早已积了慢慢一层灰;土炕上的被褥好久未洗,整个房子里散发着臭味;老人在炕上一动不动,炕边有许多吃剩下的剩饭,估计她还没察觉到林辑的到来。
林辑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在枕边轻轻说到:”老人家,您儿子的战友来了。”
老人立马翻过身来,黝黑且干枯的脸喜笑颜开:“是我乖儿子的朋友啊,哈哈……”说着就要坐起来,但老人根本坐不起来,林辑与老人聊天,得知:猎头叫丁强,他弟是丁伟,两人最近好久没回家,林辑只得告诉老人这一惨痛的事实,但他弟林辑倒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人生活不能自理,兄弟俩每隔几天便来看望母亲,而现在哥哥却逝去了,还是自己干的,林辑感到深深的罪恶感……
交谈过后,林辑默默地将破屋子简单地修理了一下,填上了窟窿,清扫了房屋,和凝冬离开了。
“凝冬,如果你在旅程中杀了人,你会感觉如何?”林辑抬头望向天空,问道。
“杀人的话……也要看动机呀,滥杀无辜就是不行的。正当防卫应该没什么……”凝冬稍作思考,回答道。
“那如果敌人是一个有着深重苦难的人呢?刚才那个老人的孩子,就是我杀害的……”林辑抚着额头,神情十分难堪。
“我觉得你不必忏悔,要是真有这种心理,路可是走不长的……”凝冬关心的望着林辑,“如果真有这种情况,你得释怀啊,人在江湖走,打打杀杀都是常事,谁的刀下没几个亡魂?”
正午时分,二人来到北菊城,北菊城臭名昭著,恶霸横行霸道,政府与黑帮同流合污,整座城都被划分了势力范围,恶霸们每天都在为了那几个地盘打得不可开交。北菊城的治安形同摆设,首都
曾多次派来精锐部队前来管控,但每次都没有成功,久之,便放弃了这座城市,它现在已经是犯罪者的国度,几乎每个居民都有案底。
来到城门外,北菊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林辑拉住凝冬的小手,严肃地告诫道:“快速通过,不要离我太远。”说着掏出包袱里的斗篷,为凝冬披上,“这座城中最为抢眼的就是女人。”
过城门时被讹了一笔过路费,但没惹出太大动静。进了城,气氛立马就变了:整条大街上死气沉沉,周围蹲着的小混混都虎视眈眈的瞅着过往的行人,他们一般看人很准,毕竟就是靠这行吃饭的。
这座城根本没有完整的商业体系,因为老实做生意的要么被抢完要么被同化,城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政府在关野山上的一座矿场和混混们讹来的钱。可能有人会问既然都乱成这样了,为什么旅人还要走着条路,因为北菊城占据着前往莫吉图斯的唯一天然关口,国家从各种方面整治北菊城无果,近几年来准备开辟新道路,但等到开辟成功时,关野山上的树叶都不知落了几茬了。
林辑拉着凝冬走了好一阵,小混混还算识相,都没有上来找茬。但当准备出城时,要过路费的还是来了———
“想从这里过,要么留下买路财,要么找我们老大打一架!”林辑听着小弟的吆喝,心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战斗欲,连忙问道老大是谁,小弟指向远处靠着墙坐着的硬汉——上身裸露,肌肉发达,眼神凶狠,身边放着个大棍子,一只眼睛被划了一个深深的疤,好家伙,就差把无敌写到脸上了。
想到自己身边还带这一个女孩,林辑与那个硬汉对视可几秒,连忙回过头控制住战斗欲来掏钱付路费,但——“你已经被我看上了,那边的小伙!”硬汉突然起身,点到林辑,背起大棍子慢慢走向林辑,每走一步林辑都感到深深的压迫感,这个男人他不好惹!
“是吗?”林辑掀开斗篷的兜帽,故作镇定的问道。
“你战斗的纯度很高。好久没有人想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了!”硬汉掰了掰指头,如实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