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徐清凝，徐清凝一路小跑地来到了秦夜身边，微微喘气地说道：“前。。前辈。”

秦夜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姑娘，说道：“你是在叫我吗？”

徐清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点了点头。

秦夜转过身继续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示意徐清凝跟上。

“在那里待着不舒服吗？”秦夜问道。

“我。。。我觉得跟着前辈更好。”徐清凝小声说道。

秦夜也没有细问，继续说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采摘冥夜草。”

“倒是没有冲突。”秦夜说道。

“前辈是要采摘清心草对吗？”

“嗯。”秦夜回答道。

“前辈，我之前做过这个任务，知道清心草大致位置。”徐清凝说道。

“那就有劳你了。”秦夜说道。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每一句地慢慢走着，大多数时候是徐清凝向秦夜搭话，秦夜也是有话必回，只是在对话中，徐清凝感觉秦夜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甚至有种就算自己这时候直接离开秦夜也丝毫不会关心自己的感觉。

“前辈为何会离开，是觉得孔林的方法有问题吗？”徐清凝和秦夜搭了一路的话，终于在自己感觉气氛差不多的时候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只是单纯没必要。”秦夜说道。

“我感觉孔林的方法挺好的。”徐清凝偷偷看了秦夜一眼，她知道这句话其实有些冒犯之意。

“看人吧，与我而言，孔林的方法弊端远大于利端。”秦夜淡淡的说道。

“我。。。我没看出什么弊端。”见秦夜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徐清凝也是提起胆子继续说道。

“不，弊端是有的，比如你就是觉得你会在那里受欺负才出来的不是吗？”秦夜说道。

“这。。。前辈高见。”徐清凝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秦夜看的这么透彻。

“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并不存在上下级，他们就让你一个怕生的小姑娘来和我交谈。”秦夜说道：“随意指挥他人，利用他人心中的善意，编造利于自己的借口，解决自己应做之事，实在是没必要与之合作。”

徐清凝想起自己被硬着头皮接下找人任务时的心情，不由得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一个队伍，只是一种合作关系，不应该由谁指挥谁。”秦夜说道：“或者说，要指挥也可以，但指挥的那个人也要和大家做同样的事。说穿了，孔林做了那个光指挥不做事的人，这种分配的事，谁都可以做，孔林可以，你也可以，但为何是孔林？也许是孔林的背景，这压得住你们，但这说服不了我，或者说，这也只能说服你们这些新手，老一点的修仙者都不会听孔林的话。”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以他说的方法，赚的只有他。”秦夜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仔细想想，按照他的方法，你得到了什么，他得到了什么。你得到了完成任务所需的物品，然后还有额外的一些药材的钱。而他呢，省下了大量找寻药材的时间，得到了大量的药材。”

“可孔林不是按市场价来收的吗？按理来说，他也不会赚。”徐清凝疑惑地问道。

“少量来说说这样，但大量的话就不是这样了。”秦夜解释道：“原因有三，其一，对于这种普通灵材，修仙界的需求多到难以想象，若你向药材铺出售大量的药材，药材铺收购的价格其实会比市场价高一些，这是他赚的第一个地方。其二，所谓的市场价，其实是一个浮动的数值，不同地方，不同时间都会改变，这是他利用差价赚的第二个地方。其三，一般情况下，同等数量的药材，完成修仙者协会的采摘任务的报酬会比卖给药铺的价钱高，因为市场的浮动会导致价格的变化，而修仙者协会的报酬，据我所知已经很久没变过了。因为这些普通的任务本来就是方便刚登上道途的修仙者，财侣法地，财是第一，所以这些黄级下品任务大部分都是修仙者协会给新手修仙者的福利。”

“当然，除去这些，孔林的做法最不舒服的地方，其实是他没把你们的人力成本给算上去。药材铺的伙计和你们干同样的活，人家还多一份俸禄在那，而你们完全就是在给孔林打白工。”

“原来是这样。”徐清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为何前辈不拆穿他。”

“因为你们也没有亏多少，而且，也确实会节约你们做任务的时间，只是他赚得更多而已。”秦夜说道：“而且，这本身就是商贾之道，没有那么伤天害理。只能说，孔林花了一点小心思，将你们的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给置换了，让这件事本身有好有坏。不过对于老修仙者来说，他的这种方法就太没诱惑力了。”

“当然除去时间和金钱，那些人损失的可就大了。”秦夜说道：“这里我就问问你，你觉得他们损失了什么。”

“这。。。”徐清凝没想到秦夜会突然向自己发问，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慌了神。

秦夜见小姑娘紧张地支支吾吾地嘟囔地说出了几个意义不明的单词，也不为难她，说道：“你不用现在就回答，等做完这次任务后，我相信你会得到答案。”

“好。”徐清凝松了一口说道：“前辈，您不只是一个黄级下品的修仙者吧。”

“按修仙者协会的规则，我算。”秦夜说道。

“那按其他规则呢？”徐清凝好奇地追问道。

“那就靠你自己去想了。前辈也不能什么话都和后辈说，尤其是极为单纯的后辈。”秦夜笑了一下说道。

“前辈，我可不傻。”徐清凝自然听出了秦夜话中的调侃之音。

“你个丫头还真不怀疑我是个坏人。”秦夜说道。

“前辈没有那种感觉。”徐清凝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后似乎感觉自己暴露了些什么，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小嘴。

秦夜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