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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蒲公英之夜

狂澜 互喷中郎将 14612 2025-11-04 13:28

  

嘉陵郡风霜城,有一座闻名遐迩的蒲公英山,可谓“娟丽秀山,野草芳菲”。

今儿早晨的风格外清爽,带着山顶的几束蒲公英游下山去,撞在三个少年怀中。

清风扬起三人秀发,田野山道留下三人的足迹。

傍晚,三人落足于蒲公英山脚,这是一条长过道,两边摆着各式各样废弃的摊位。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山顶洒下的蒲公英,悄无声息的落在三个少年身上。

金黄色的光定在山入口处,韩層望去、作为弓手的他第一时间感到不安,一对犀利的眼眸好似雄鹰探路,唤出明火离烟弓对准入口。

钟嫣拦住了他,“稍安勿躁!”

只见顺着金辉洒下的蒲公英逐渐凝聚出一道人影,纤瘦的姑娘背着箩筐从山下慌张的跑来,正与钟嫣等人擦肩。

四周甚是诡异,悄然无声的环境令娴娴提心吊胆,姑娘紧挨着钟嫣,“要不等白天再上山吧。”

韩層亦言:“赞同,我娘说过入夜不上山、黑天不下水!”

娴娴跟着道:“你娘说得对!昨天恶战我们还没恢复呢!”

钟嫣摇摇头,她缓缓向前淡淡道,“白天就看不到真相了。”

说罢,韩層与娴娴相视一眼,旋即跟着一袭红裙踏上蒲公英山……

山的入口挂着“闲人免入”的牌子,贴着一张纸:莫因好奇上山,内有魔怪。

歪歪扭扭的字不似官方书写,心绪不宁的韩層再次拦住钟嫣:“我们先休整一夜,等明晚再上山如何?”

钟嫣反问:“知道为什么我会是星辰境巅峰么。”

韩層娴娴不语,只见钟嫣毅然越过夕阳的照耀,踏入神秘莫测的深山。

“蒲公英山有两绝,一是蒲茶、二是风光,传说山顶栽满了蒲公英,朝阳与夕阳时风景绝佳!”

“哇,那一定很美吧!”

“必然,蒲茶沁人心脾,喝之养人脾肺、怡人肝脏,采用竹筒式包装,一罐卖15铜,瓶子可回收!”

“哇,好贵!”

狭窄幽长的上坡路,两边净是茂密的丛林,时不时沙沙作响,韩層与娴娴你一句我一句的缓解恐惧,令人好不耐烦。

走在最前面的钟嫣回头道:“暖阳村都过来了,难道这里比暖阳村还吓人么?”

“那不一样,我早就知道暖阳村有魔怪,自然不怎么怕!”

韩層接着钟嫣话道,“这里的我什么都感应不到啊!”

娴娴点头附和,“对呀对呀,恐惧源于未知!”

钟嫣无奈说道:“你们与我四五步的距离,两个人又紧贴着走,万一遇袭我只能自保,而你们俩没准连命器都来不及唤就已经殒命。”

提点到这,韩層与娴娴立即小碎步跟近钟嫣,三人连接成了一个三角阵型。

韩層顾左,只听风吹杂草、野猫嘶鸣。

娴娴看右,但见树做黑影、斜身探人。

钟嫣在前方开路,方圆二十步内的所有情况被她探得一清二楚,窃路而行的野猫、躬身沙沙作响的歪脖子树、乃至于叼着一截肠子下山的狗。

三人与这只狗擦肩而过,眼睛不自觉的循着狗而去,再抬头时便见一道黑影站在左道树丛,韩層唤出明火离烟弓对着人影,娴娴瑟瑟发抖的唤出桃花篮,两人的目光完全被人影吸引住。

钟嫣怒呵:“管好自己的方位!”

吓得娴娴背过身去顾好右侧,忽见一个吊在树上的人,她怕的“啊”了一小声,引得韩層回头。

钟嫣又道:“管好自己的方位!”

虚惊一场的韩層不得不回弓左侧,钟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是我太严厉,而是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暖阳村是与魔怪正面对决,不过拼上性命罢了,这里不同,对面想瓦解我们的精神、混乱我们的视听,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明知危险而心生畏惧是对生命的不负责!”

话音刚落,钟嫣抽出手中玉剑一击挡下右侧蹿来的执刀猴子的突然袭击,见其跳回书上,韩層跟上去一箭爆射而出,却被猴子一刀拦住,随后其又蹦回林中。

韩層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只猴子怎么可能挡住我的一击!”

钟嫣手握玉剑冷望八方,“这座山诡异的紧!没什么不可能的!”

说罢,钟嫣持剑疾驰而走,韩層娴娴紧跟其后。

钟嫣道:“阵型不能乱,顾好左右!”

只见左侧一只猴子袭杀而来,娴娴立即飞出藤镖将其逼退;紧跟着右侧又来一只,韩層一箭猛射!

黑夜中,三人狂奔于山间小道,迟迟追不上那一缕月光。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转回到山脚入口,再次看到了那一张纸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奇妙的循环却令娴娴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又回到山脚,“今天就算了,我们休整一夜再来吧!”

韩層环顾四周,身后被遗落的摊货上多出许多货品,“不能回头了!”

钟嫣道:“跟紧我,再冲一次!”

言罢,三人以山脚阵型往山上冲去,跨上斜坡、两侧树林围绕,这次并非猴子而是执鞭之树朝着小道抽打!

“噼啪”之声作响,钟嫣一边挥剑、韩層猛射出弓、娴娴藤蔓作盾,三人速度匀速冲刺,破开藤蔓一鼓作气往前冲去!

微弱月光下,三人已奔出汗水还是义无反顾狂奔着,不知过了多久,又回到了山脚下。

钟嫣立即走向入口去看遗留的纸条,上面写着:蒲公英之夜!

一堆杂乱的摊货横七竖八的多了许多的尸体,男女老少血染长廊。

韩層执弓对准后方位,钟嫣持剑环顾前方位,娴娴兼顾左右方位。

“开始了!”

四周的腥臭味越发浓重,铺天盖地的苍蝇迎面袭来,钟嫣道,“这才是真正的蒲公英山!”

与传说中的娟秀不同,这座山混杂着茶香与血腥,一眼望去遍地尸首、满片狼藉。

娴娴言道:“她骗了我们?”

钟嫣摇摇头,“也许她也被困局中!”

苍蝇逐渐遮天,一阵“嗡嗡”声席卷的狂风过后,摆在地上的尸体全都活跃起来,他们嘻嘻哈哈、张牙舞爪,好似在庆祝盛大的节日。

他们身上携着致命伤、淌着血,却如往常般交易贩货……

只见路的尽头有一人与众不同,那人正与韩層对视。

“咻”的一声!一道烈箭爆射,穿梭人群奔向那人;“咚”的一下,箭矢砸落在地,那人持刀猛冲过来。

“咻咻咻”———

韩層一连三发箭出未能阻止男人近身,横刀将落其腰的那一刻,“哐当”一声,钟嫣与之对上!

韩層习惯性后撤数十步意图拉开距离,哪知被突然降落的漫天蒲公英遮盖,顿时被席卷而走。

“来不及了!”

钟嫣与男人相战于尸山血海,娴娴从后飞出藤镖辅助,“哐当”几声被男人顺手击落,他的招式精湛、命气稳固,实力好似在星辰境之上。

钟嫣一剑猛击、男人横刀顺意引过钟嫣之剑,忽得猛然躬身侧翻一刀划在钟嫣的小腹上,旋即又像娴娴冲去。

娴娴振臂一甩,变出笔直藤蔓,好似一柄利剑一般与男人较量,钟嫣紧的跟上、玉剑横出,男人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你明知茶叶被妖邪污染为什么还是视而不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爱喝喜欢喝,他们愿意买我们能赚钱!”

“啊啊啊,我不听,这是在害人!我不相信那个丑八怪!”

“你听我说,它没有恶意!抛去妖怪的身份它就是一个流离失所的可怜的野猫野狗罢了!”

激烈的争吵声中,韩層执弓来到一处陌生之地,这儿是蒲公英山腰,是一处种植茶叶的梯田。

跟着芬芳茶香,他循着声音找到了争执的男女,这间小屋坐落于梯田左侧,韩層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们,“两位,劳烦可以告知我这儿……”

背对着韩層的男女突然回头,露出两张被剥去大部分皮肉的骨脸。

韩層慌乱后退几步,急忙挽弓搭箭!

“咻咻”两声,两箭射出、却只有一箭射中女人的肩膀。

她好似不知疼痛,突然一个蹿步向韩層杀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韩層惊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跌下梯田,他急忙起身做好拉弓姿势,只见上一层梯田突然长出一张骨脸,鲜血沥在韩層的脸颊上。

“咻”的一声,一箭爆头。

韩層赶紧往山下跑,又被男人拦住,“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说!”

“听个屁!”

又是爆射一箭,男人直接遭韩層一箭炸出十余步……

韩層惊出满头大汗,左顾右盼、见得一只野猫嘶鸣着朝自己走来,他小退几步、突然踩到一颗人头,踉跄的摔入挂满人的肠子血肉的茶田。

一声黑袍染的满身猩红,肠子像是长在他身上一般挥之不去,他崩溃大叫:

“娘啊!!!”

声音传到钟嫣耳蜗,一时之分心让敌手有机可乘,一刀差点洞穿钟嫣心脏,好在娴娴一藤蔓将其拨开,回过神的钟嫣当即掠过挡在身前的娴娴去削断男人的脖颈。

危机已解。

钟嫣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娴娴道:“韩層在喊娘?”

说罢,两人变向入口奔去,忽然又遇铺天盖地的苍蝇卷走钟嫣,偏偏把娴娴一人丢在原地。

“啊!钟嫣!钟嫣!”

娴娴一回身,只见一堆尸体站在自己身后上下打量着,娴娴再一振臂、唤出一柄藤蔓,“哼!我可不怕你们!”

他们嘻嘻哈哈的伸手去撕扯娴娴,只见藤蔓毫不留情的一个一个送走!

“吾之一生遭两次背叛!一次同族的心慈手软,使部落沦为人族的军功;”

被苍蝇接走的钟嫣踏入一条崎岖的山道,在低沉嗓音的自述下缓缓向前。

“一次自己的悲悯,使自身困顿!”

“哗啦啦”的溪流浮过凹凸不平的山石,清澈的流水于黑夜中闪耀着蓝光挡在钟嫣身前,似是在提醒自己不该再前行。

少女回头又无路可走,只得越过蓝溪、举剑向前,她一步一步踩过石子路,观察着周遭的环境,在蓝光照耀下,挂在树枝上的小肠、铺了一地的被碾成肉沫的肝脏清晰可见。

腥臭味弥漫满山,当是降下诅咒控告来者,“吾不解,为何会于此重生,莫非是阿阳神父的恩赐?使吾越至此处寻人族复仇?”

“重生”、“复仇”等字眼落入钟嫣的心坎,她回忆起贪白所言,大致推敲出人类的胜利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战争对于人族而言从来都不容易,又是怎样的力量能让它们死而复生,是个别还是群体,它们又要找谁“复仇”。

瞧到前方的小斜坡,钟嫣犹豫了,韩層生死不明、娴娴陷入危局,她回头看向警示自己的蓝色小溪,莫非回头也有路可走?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跨过小斜坡则会更加接近真相,因为那愈发浓重的腥臭藏在这斜坡之后再也掩盖不住。

钟嫣呢喃道:“我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唯有破解谜底方可破局,唯有杀掉幕后黑手才能有一线生机。

没时间犹豫了,她一跃蹬上斜坡,入眼帘的令她瞠目结舌……

茶山梯田,一道黑影上蹿下跳。

被吓破胆的韩層在这处梯田上蹦蹦跳跳的,他总是回头看向梯田左右的民家小屋却又不敢进入,“人祖保佑、焱祖保佑,呜呜呜!”

在梯田来回无数次的他不得不进入走向这些小屋,左侧有十余间房、右侧有十三间房,他先入左侧、一进巷道耳朵便参杂入稀碎的讨论声。

“生活越来越好了!来喝,干!”

“再过几年去风霜城买套房子。”

“小宝从今以后也是小少爷了!”

“一捆茶叶可是暴利啊,十两银子一捆,我们得偷些出去!”

碰酒声、欢庆声、密谋声,走完这段路后隐隐约约能见梯田最上方出现一个山庄。

韩層揉着眼睛,当真是一个庄园,他正喜庆着,忽听身后“咿呀”开门声,韩層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庄园奔去。

“呼……呼……”

不知奔了多久,这个庄园仿若没有尽头,韩層看向右边的屋子,抹去满头大汗。

他哼着小曲走向右边十三间房,转身入巷道,“人祖保佑、焱祖保佑!我一生没做过啥坏事,富家公子的陋习我一点没沾上,一定要保佑我、一定要保佑我!”

“啪嗒”一声,碗筷摔落,“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茶叶不放呢!”

“咿呀”门开了……

“咚咚咚”的声音,人头砸墙,“给我出去采茶,你个贱种,一年之内风霜城没房这日子就别过了!”

男人的哀求,“我真的累了,让我休息一天吧,我是人!不是畜牲!”

“咿呀”门开了……

小孩的嚎哭,落寞的声音,“官府严查,茶叶被禁了,以后再也不能卖了。”

女人的安慰,“种一种好的茶叶,日子也还算能过。”

“咿呀”门开了……

韩層此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不敢回头,门一开就小碎步往前面冲。

他站到最后三个房间门口,前面十间房与左侧房屋对应,最后三间房则是被特别拿出来的。

“呼呼,钟嫣你在哪,没有我的保护你们一定吓坏了吧……”

站在无尽黑夜的一身黑袍长吸一口气,“人祖保佑、焱祖保佑,如果这次能平安回去一定到你们庙里烧香!”

说罢,他猛地撞开一个其中一个门……

“哐当”一声,山脚下的娴娴放倒了数十具尸体,三个人在一起的这小姑娘是最担惊受怕的,现在只身一人的她反倒大胆的调查起现场的每一处线索。

幽暗长廊,青蛙“呱呱”乱叫,乌鸦来回振翅,女孩遥望四周慢慢走向废弃摊位。

一个一个摊货看去、一件一件商品翻开,娴娴思考道:“莫非是幻术?”

她第想到了《汉国游侠传》的主人翁落入敌人幻术陷阱的章节,于是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已经看到你了,何必躲躲藏藏!”

只是随口一句,哪知真有一个一丈高尖鼻子尖耳朵的怪物从一座酒罐中钻出来,它笑着看着娴娴,“汝是如何发现吾的?”

娴娴一怔,但见怪物自顾自的向她走来,穿过她的身体呢喃道:“桑茶,你若不是人族该多好。”

娴娴退到一边凝视诡异的场景,怪物自说自话,“桑茶,你为什么要与外人合谋对付我!”

娴娴冷眉呆望,只听它接着道:“我,吾,我……”

“吾将汝作友,汝以算计待吾,何其哀哉!”

言罢,怪物猛一回头盯向站在一旁的娴娴,化作黑雾笼罩这个姑娘,娴娴双手合十唤出巨木领域,遭黑雾瞬间瓦解。

“吾已将意志归于此山,待烽烟起,吾将吞噬一切!”

语落,怪物于娴娴眼前消散。

娴娴凝眉道:“哪来的战事?”

她看向黑雾弥散的入口,随即下定决心缓缓走上山去……

“人之一生如何挣扎都会走向死亡,前途光明我看不见、道路曲折我走不完,我该如何拨开云雾见青天。”

蒲公英飞舞的山顶,黑气卷起沙石向天空去,软甲素袍的青年手执红蓝双剑冷冷看着面前虚无缥缈的敌人。

它道:“汝已被困十多天,风霜城早被统领攻下,随吾入魔方有一线生机。”

青年冷笑一声:“我虽然不聪明,但我也明白这场战斗的胜利取决于蒲公英山落入谁人之手!”

“凭汝?拖吾?配否!!”

“轰”得一声,漫天蒲公英卷向青年,但见青年手持蓝剑插入脚下土壤,另边红剑朝向自己飞来的蒲公英挥去。

冰封秀丽山、火燃蒲公英,他呵斥道“没有人能决定人族的命运!你口中所谓的阿阳神父也不行!”

“放肆!”

寒气降下,蒲公英山的虚妄被寒冰阻挡,逐渐变回原来贫瘠的模样,那个声音不屑笑道:“汝以为解除幻术他们便能逃脱?强弩之末罢了。”

“哪怕有一个人能逃出去!都值得!”

“汝当如何?”

“死则死矣,何复多言!”

彻天寒气扑面而来,映入钟嫣眼帘的是人畜堆积的小山,钟嫣立即绕过人堆向山上狂奔。

明明是民居,然韩層撞进一个好似冰窖的地方,空气虽冷了下来,但他却不是那么害怕了,一道月光打在门口,更让他笃定先前所见皆是虚幻,感应到山顶的强大气场,黑袍少年当机立断冲上山去。

娴娴一直在大道狂奔,伴随着蒲公英雨降落的越发频繁,随之而来的压抑气息越演越烈。

如同初遇贪白时的压迫感,钟嫣想得是趁魔怪还没恢复力量赶紧将其杀掉、韩層因思考会不会再燃命火而犹豫、娴娴什么都没想,她只知道魔怪在山顶钟嫣会上去仅此而已。

硬斗贪白是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幸运的是碰上命火共鸣才侥幸逃过一死,可谁能笃定运气会一直眷顾自己,钟嫣止步回头望去,冰冷的面颊流露出忧心忡忡。

突然,漫天蒲公英将在不同地方冲刺上山的三人凑到了一块,持剑钟嫣站在最前面,大汗淋漓的娴娴位居第二,忧心的韩層在末位。

在蒲公英雨里的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三人面面相觑。

韩層最先开口道:“这座山甚是诡异,我们先下山,等休整好再来决一死战。”

“你们走吧。”

钟嫣冷冷的道,娴娴惊得瞪大双眸,韩層愣在原地,钟嫣继续说道:“我为自己强行上山的行为向你们道歉,把你们卷入危险之中而无能为力挽救局势,请不要让我愧疚,速速下山去吧!”

娴娴说道:“也没什么啊,一路上有惊无险,这个魔怪肯定没什么本事,贪白都被我们杀了不是么!”

她极其厌恶侥幸心理,钟嫣冷笑道:“如果你是抱着这种心态,那你没有资格跟我站在同一战壕!速速离去!”

此话一出,娴娴含泪,韩層沉思,“钟嫣……”

钟嫣叹息一声,道:“说实话,我们前几天才认识,没必要什么事都凑一块,若以后当真跟你们一块扬名嘉陵,我怕不是出门都得戴一块遮羞布了。”

“可是,可是!”

“什么都别说了!韩層,快带娴娴下山!”

娴娴洒着眼泪喊道:“我不!”

钟嫣回应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你们在这只会拖我后腿!”

这话如同雷霆给予韩層致命的打击,犹豫不决的黑袍少年心头一颤,眼前逐渐浮现一道魁梧英姿与身前的钟嫣重合。

小孩奶声奶气,“兄长,兄长,我跟兄长一起去!”

那个声音回应,“乖,阿宝乖乖等兄长回来,就不要拖兄长后腿啦。”

呆立半晌的韩層脸色逐渐红温,看向冷酷无情的钟嫣,语无伦次的怒斥,“你个狂妄自大的人,红色命器了不起么!”

“红色命器就是了不起!”

“谁需要你点燃命火了!谁需要你的庇佑啊!”

韩層怒了,他踏步向前质问道,“一遇到大麻烦就想把我们都弄走你自己扛?自己讨个好名声让我们失信于汉国!”

娴娴哭丧个脸亦言:“我们既然选择了彼此同行,就要把路走完不是么!”

“要走大家一起走!不然就都不走!”

韩層怒气冲冲的走到钟嫣面前,娴娴也跟着来到钟嫣身边,“钟嫣,让我们一起面对好么?”

瞧着娴娴圆嘟嘟的脸颊划下一滴眼泪,再看向气到撅嘴的韩層,钟嫣无奈叹息一声。

漫天蒲公英雨中,红裙少女仰头闭眼一笑,她坚定的伸出手去,娴娴哭唧唧的率先将手搭上去,韩層“哼”了一声最后把手放上去。

“同生共死。诸位,我希望你们能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同生共死!有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同生共死!本少爷算是搭你们身上了,咱们谁也别拖谁后腿!”

随着蒲公英猛地向天上抽动,三个少年的命运绑定在一起,一起蹬上蒲公英山之巅!

【作者题外话】:重改了嗷,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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