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愁安的心思完全被调动起来,期待“草”的下文,它也并未让他失望,仅仅三息时间,便给出它的答案。
“夺舍!”
夺舍?什么意思?泽愁安的脑袋一头雾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根本不理解究竟是何意。
“很简单,我借给你力量,只要你愿意,你朋友的身体。就是你的。不仅如此,村里其他人我也可以保证没有一个活口。今后,你便是那金字塔尖的一人,如何?”
“草”如此优美的声色,此刻却犹如恶魔的低语,泽愁安浑身净汗直流,他实在是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此等恶毒之法。
仅仅鄙视了一瞬间,他便冷静下来,不得不说,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诱惑,要做吗?只要他点头,他的天赋便无与伦比,再加上“草”的辅佐,日后修仙一途,必定登顶无疑。
可是,张富平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从六岁开始,帮助自家数年岁月,这种恩情,他又如何能下这个狠心。
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行!此事以后休要再提,我自己依然可以登临仙道,无需借他人之躯。”
他不知道的是,“草”的一番话,直接让他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仅仅一瞬间,他便意识到修仙一途,必定是血雨腥风,无所不用其极。
此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下一瞬,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在心中一字一句的询问,“草,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的身体,究竟属于你还是属于我?”
“哈哈,我是最强种药系统,你现在既然能活着和我交流,那就说明,你的身体属于你自己。”
仔细思索一番,他觉得“草”说的有些道理,目前身体依然是受到自己意识的驱使,那自己便是主人,至于日后?那就等自己实力强大起来以后,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
如此一想,也就放心不少,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连忙调整呼吸,一刻钟过去,心态渐渐平和下来。
“你这呼吸方法有些意思啊,哪来的?”
泽愁安又是一愣,“草”不是说自己话唠吗?那为何不知晓我每日晚上修炼呼吸心法的事情?看来它之前也不是时刻都在接收外界信息。
“别猜了,赶紧将你那心法拿来我看看,我感觉是了不得的东西。”
默默思量一番,也就不再挣扎,现在他并不能确定“草”究竟是好是坏,再说了,他总不能日后不再翻看心法吧,只要翻看,它就一定会知晓,那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草”真的是被他搞的哭笑不得,原本夺舍这事就是对他的一个考验,若是对方真的敢同意,它马上就会离开对方的身体,哪怕对方是它要找的体质,但是没有一颗无敌的心,依然是无法改变一切。
只是,它没想到,对方的思维实在是太敏捷,竟然直接矛头一转怀疑到自己身上,这下信任直接崩塌,需要重新建立,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一会,泽愁安从枕头下将那本古籍拿了出来,同时在心底呼唤了一声。
“这名字倒是大气,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否配得上这名字,来,翻开我看看。”
泽愁安闻言,听话的翻开古籍,每一页都是一些插图和一些文字,看上去是玄之又玄,什么太初太易,太始太素,每一个他都认识,可是这样合在一起,他便不懂了。
古籍一页一页的被翻阅,“草”的声音就犹如机械一般,只是重复一个字,“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似乎很沉迷关注。
终于翻至最后一页,“草”的声音这才出现了变化,“了不得,了不得,能开发出这东西的人是此界的大才,真正的大才,不不不,这东西,此界不配拥有。”
泽愁安是越听越心惊,他从未在对方嘴里听见如此夸赞,哪怕是之前夸张富平,也只是说一两句话,语气平淡。
此刻语气如此激动,看来这东西确实非同凡响,可以,这等奇物,为何会在奶奶手中?
自己这个“亲人”,究竟是谁?她和自己又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实在是太复杂了,泽愁安的脑子都快冒烟了,依然是一无所获,这真不能怪他,毕竟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他连听说都不配。
突然,他神色一凛,抓住了数年前的一件事情核心。
他还记得自己六岁那年,奶奶找过张叔一家谈过一次,当时他在房间里,却听不见外界的丝毫,看来,自己的奶奶非同一般,应该也是仙人无疑。
那她,极有可能也看出了张富平的天资卓绝,她为何没有选择所谓的“夺舍”?
她们几人,究竟又谈了些什么?围绕的中心点,必然是张富平,而五岁的张富平,只有一点值得奶奶如此关注,那便是极佳的天赋。
奶奶对自己无微不至,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那便是,她有些不像奶奶这个角色,二人之间始终有着一丝丝的隔阂,泽愁安无数次想要打破,可是奶奶始终维持着,这又是为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奶奶对自己绝无恶意,那就奇怪了,她为何不选择“夺舍”张富平的那副躯体,这样不就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保护,对!奶奶的角色,实际上只是负责守护我,至此,隔阂的问题,也就想清楚了。
至于奶奶为什么不“夺舍”张富平,这一点他没有想通,只是有了两个方向。
原因之一,奶奶不知晓“夺舍”这个东西。
原因之二,奶奶可能由于一些原因,无法夺舍,比如身体原因,奶奶突然离世,始终让他怀疑,一切太过突兀。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造成了一个结果,那便是,张富平依然是张富平,那奶奶和他们一家之间的谈话目的,那自然就不言而喻。
那便是,让张富平代替她,继续守护自己。
怪不得,张叔夫妇二人,对自己始终保留着一分敬畏,这一分敬畏,并不是因为他,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奶奶。
奶奶必然留了后手钳制对方,否则她一个不在人世的人,如何能保证对方信守约定。
那,这个后手,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