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呕……”

厕所里，小哑巴弓着腰，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住肚子，不停的呕吐着。

李俞冲到厕所后，赶紧上前，一只手扶着小哑巴，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过了许久，小哑巴停止了呕吐。

她身体发软，整个人都靠在了李俞怀里，李俞把她抱到床上后为她盖住了被子。

“对不起！”

李俞摸了摸小哑巴苍白的小脸，十分愧疚道。

想了想，他打算去厨房熬点梨子水，给小哑巴漱漱口。

…………

迷迷糊糊间，小哑巴似乎又回到了记忆最深处的村子里。

黄昏里，她穿着脏兮兮的衣裳，赤着脚，一个人游荡在村子里。

村子的小道上，地面干裂，嶙峋满布，一眼望去，黄沙似连着天空一样。

“好饿。”

小哑巴，低着脑袋，试图寻找被人丢弃的食物。

…………

“汪汪汪！”

野狗护住身下的骨头，朝小哑巴凶狠的吠道。

“打不过啊……”

小哑巴伸了伸自己的小胳膊，有些无奈。

“算了！”

“不和你抢了。”

小哑巴垂直脑袋，继续游荡。

…………

一个大嫂站在门外，苦苦等待。

终于，她看到了骨瘦嶙峋的小哑巴。

大嫂脸上写满了心疼，她赶紧跑过来把小哑巴抱在怀里，心疼的说道：“小哑巴，今天还没吃饭吧。”

说罢，大嫂从兜里拿出了半个烤熟的土豆。

她放到小哑巴手里，怜爱道：“快吃！”

“快吃！”

“别饿着了。”

见状，小哑巴怔怔的看着她。“你也吃！”

用小手把土豆分成了两半，一半塞进嘴里，一半递给女人。

大嫂看着小哑巴的举动，眼睛发红，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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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场景发生了变化。

一大群面黄肌瘦的人，眼冒绿光，他们将小哑巴死死的围住。

领头的一个男人，眼神幽幽，声音沙哑的向众人说道：“她好像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

小哑巴抬起小脑袋，看着四周密不透风的人，有些疑惑。

“他们做什么？”

接着，她又看了眼天色，时间好像快到了。

“我该过去了！”

小哑巴舔了舔嘴唇，期待起土豆的味道。

…………

只是，当她准备走出人群时。

那个领头的男人挡在了她身前，低头看着她。

小哑巴抬起小脑袋看向男人，眼中闪过疑惑。

“干什么？”

男人看着小小的她，眼里出现一丝不忍，很快又消失。

他轻抚着小哑巴的脑袋，喃喃道：“对不………起了，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把她打晕绑起来。”

眼前一黑，小哑巴晕了过去。

“我的土豆。”

………

不知过了多久，小哑巴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洞穴里。

动了一下身子，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女人怀里。

大嫂脸色苍白，看到小哑巴醒了过来。

她拿起一旁的破碗，对小哑巴怜爱的说道：“小哑巴，饿了吧？”

“来！先吃了这碗肉汤。”“吃完了，就走吧！”

这碗肉汤，似乎格外的诱人。

小哑巴接过肉汤，闻了闻味道，又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小哑巴眼睛里闪过亮光。

可她没有喝，而是把碗递到女人嘴前，大眼睛紧紧的看着女人。

“你先喝！”

看着小哑巴的动作，大嫂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我不饿，你喝吧！”

见状，小哑巴犹豫了一下。

可是看着大嫂一直摇头，她这才捧起肉汤，咕咚咕咚的喝下。

喝了一半后，小哑巴舔了舔嘴唇。

“好香好香啊！”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肉的味道。

……

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

他们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的来到两人身前。

领头男人向大嫂幽幽道：“饭点到了，走吧！”

说罢，他身后的几个人便上前，将大嫂架了起来。

而后，一群人向洞外走去。

所有人都没有理会小哑巴，只有大嫂，她一边跌跌撞撞，一边回头看小哑巴，嘴巴微微张动着。

“离开这里。”

小哑巴看懂了她的嘴型，也看到了大嫂没了左腿。

小哑巴呆愣了一下，而后手中的碗一下掉落，砸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肉汤也撒在了地上，香气四溢。

“好香啊！”

………

小哑巴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她猛的一下，坐起身来，脸色苍白无比，眼里蓄满了泪水。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