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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妖兽初战,艺点积累

  

风沙如刀,割过荒原,林烬踏入北漠的那一刻,天地仿佛骤然屏息。

他脚步落下,枯枝在靴底断裂,那一声脆响不似寻常——像是某种沉眠之物被惊醒的骨鸣。他未停,继续前行,右手五指开合,掌心残留着拳风撕裂虚空的余震。那记“裂石崩”早已不止是招式,而是刻入筋骨的咒印,每走一步,便在血脉中低吟一遍。

他在寻一头妖兽。

不是为猎,不是为名。他要一场血肉与意志的碰撞,要以拳为笔,在生死之间写下答案——这一拳,究竟有多重?

左手手套紧贴掌心,那道血纹如活蛇般蠕动,越往荒野深处,越是炽热。它不是伤痕,是契约的烙印,是某种古老力量的共鸣。他知道,危险在靠近,可那不是威胁,是召唤。

前方乱石嶙峋,风卷黄沙,在石缝间盘旋如鬼语。他脚步微顿,耳廓轻动,捕捉风中异样。草丛轻颤,非风所动,似有重物压伏。

刹那间,灰影破空!

獠牙森然,利爪裂风,一只通体灰鬃的风狼自石后暴起,身形快得近乎幻影。腥风扑面,爪锋直取咽喉,仿佛死神递来的请柬。

林烬嘴角微扬。

来了。

他不退反进,右脚猛然蹬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腰脊一拧,肩肘合一,右拳轰然击出——

“裂石崩!”

拳出,风止。

空气仿佛被撕开一道漆黑裂口,发出低沉的呜咽。拳锋正中风狼腰侧,骨裂之声清脆如钟鸣,妖兽惨嚎,翻滚数丈,砸入乱石堆中,抽搐几下,终不动。

林烬立于原地,拳势未收,拳风余波仍在空中盘旋,如无形锁链缠绕四周。

成了。

这拳,真能碎骨,亦能破魂。

他缓步上前,风狼尚存一息,眼中凶光未灭。他蹲下,直视那双泛黄兽瞳,声音轻得如同梦呓:“若你再扑一次,我便打碎你的头颅。”

风狼喉间低吼,挣扎欲起。

林烬不允。

肘如陨石,自天而降,狠狠砸向其天灵。闷响如鼓,兽身一僵,魂魄似被震出体外,再无动静。

【击败风狼(通力三重),获艺技点50】

系统提示如钟声在识海回荡。

他闭目,一股热流自脊背冲上天灵,非喜非怒,是确认——这系统非虚妄,非幻梦。他打出的每一拳,天地皆知,规则皆认。

艺技点到账,如薪添火。

他伸手探向尸体,指尖刚触皮毛,便被划出细血。这妖兽鬃毛硬如玄铁,寻常兵刃难伤。他拔下两根,藏入袖中。皮可铸甲,牙可炼器,血中或许蕴着古老药性。万物皆可为用,无一物可弃。

正欲起身,忽觉风止。

不是风停,是风被压住了。方才呼啸的沙尘,此刻如被无形巨手扼住咽喉,静得诡异,静得不祥。

他缓缓抬头。

三株枯树之后,人影一闪。

三人立于阴影中,灰袍猎猎,乃林家外门弟子。领头者面带刀疤,自眉骨斜贯至唇角,眼神如毒蛇吐信。身后二人手按刀柄,杀意如霜。

林烬未动。

他仍蹲着,手中握着风狼的爪,仿佛在研究如何剥皮。

刀疤男冷笑而出,靴踏沙地,咯吱作响。

“哟,这不是林家那位废脉三少爷?”他嗓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大清早来此狩猎?倒是挑了个好坟场。”

林烬抬眼,又低头,继续扯那狼爪。

“这狼,是你杀的?”

“嗯。”他应得平淡,仿佛在说今日风大。

刀疤男眯眼:“通力三重的风狼,一拳断肋,一肘毙命。你这身子,何时有了这般劲道?”

林烬终于站起,拍去手上血污,淡淡道:“练的。”

“练的?”刀疤男回头,对身后二人讥笑,“听见没?他说是练的。”

二人哄笑,笑声却如夜枭啼鸣,刺耳难听。

刀疤男逼近一步,手按刀柄:“林三少,北漠非你这等废物可踏之地。妖兽归猎者,材料归强者。若你识相,留下狼尸,滚回你那冷院。否则……”

话未尽,杀意已溢。

林烬忽然笑了。

“否则怎样?”

刀疤男脸色一沉:“否则,你这身骨头,便留在此处,喂沙虫。”

林烬点头,似听懂了。

然后——动了。

一步踏出,拳如雷霆!

“裂石崩!”

拳风炸裂,地面沙石如遭雷击,四散飞溅。刀疤男尚未反应,胸口已受重击,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踉跄后退,跌坐于地,面色惨白,喉头腥甜。

他捂胸抬头,眼中惊骇如见鬼魅:“你……竟敢动手?!”

林烬立于原地,拳势未收,眼神冷如万载寒冰。

“你方才说,我这身骨头要埋在此处?”他声音轻如耳语,“现在,是谁的骨头先埋?”

刀疤男脸色数变,咬牙站起,手握刀柄,却不敢出鞘。

他懂那一拳的分量——非蛮力,是劲,是能震碎内腑而不破皮的真劲。此刻胸中闷痛,呼吸如针扎。

身后二人亦僵,手悬刀柄,不敢妄动。

林烬不再出手。

他转身,蹲下,继续剥皮。动作从容,仿佛方才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刀疤男立于风中,脸色铁青。

良久,他从牙缝挤出一句:“林烬,你别得意。北漠不是你一人试炼场。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林烬头也不抬:“记着吧。”

三人对视一眼,终未敢战,灰影退入风沙,如鬼魅消散。

林烬待脚步声远去,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这一拳打出,风波将起。外门不会善罢,林琅那边也必闻讯而来。但他不在乎。

他有艺技点,有系统,有拳。

只要能打,他便不怕事。

风狼皮剥下,叠好藏入怀中。獠牙两根,收入袖内。血以布条接取,带回研用。做完一切,他起身,拍去衣上沙尘。

夕阳西下,荒野被染成暗红,如泼洒的祭血。

他转身欲归。

忽地,左手手套猛地一烫!

掌心血纹剧烈跳动,如被某种存在窥视,如被远古之眼盯上。

他猛然回首。

远处沙丘之巅,一道模糊身影伫立高处,静静凝望。

林烬瞳孔骤缩。

那人不动,不语,不近,如石像,如幽灵。

他眯眼欲辨,风沙却如幕,遮尽轮廓。

那人伫立数息,忽而转身,悄然隐入沙丘之后,仿佛从未存在。

林烬未追。

他知道,那一战,不止三人目睹。

有人在更高处,早已注视。

他低头,看向右手,五指缓缓握紧。

裂石崩,不过是开端。

他转身,迈步归途。

风沙卷起,衣角翻飞,如战旗猎猎。

他走得很稳。

身后,风狼血迹在沙地蜿蜒,干涸成一道暗红之线,似古老符文,似未尽预言。

他靴底踏过血线,未停。

前方,林府灯火隐约,如星火浮沉。

他尚远。

但已无惧。

他已知,自己能打。

而且——越打,越强。

艺技点非终点,是薪柴,是引火之物。

他要以拳为引,焚尽桎梏,烧出一条通天之路。

行至中途,他忽止步。

前方沙地,一串脚印浮现。

非他所留,非兽所踏。

是人迹,新留,尚未被风抹去。

他蹲下,指尖轻触脚印边缘。

沙粒尚温,如余息未散。

有人先至,且未远去。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向远处沙丘。

一道黑影,正从坡后缓缓立起。

林烬右手悄然探入袖中,握住匕首。

对方不语,不动。

只立着,似在等他。

似在邀他。

林烬迈出一步,风沙骤起,卷向天际,仿佛天地屏息,静待下一幕血与火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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