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裂风断腕,青璇隐劫
蒋三胜的每一刀都刁钻狠辣,直取齐墨麟握棍的双手手腕、肩井穴、以及下盘小腿。
刀速之快,带起一片残影。
叮叮当当——!
密集的金铁撞击声响彻全场!
每一次碰撞,都是土行重棍的磅礴巨力与风行快刀的锐利灵动激烈交锋。
火星四溅!
蒋三胜的刀虽快且准,但每一次格挡那沉重如山的一棍,双臂都如遭重锤,气血翻涌。
齐墨麟则发现自己的棍法虽然威猛,却总被对方快半拍的刀锋封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转换要害。
逼得他不得不分神防御,棍势被生生遏制。
近身搏杀稍触即分,两人瞬间拉开丈许距离,都在剧烈喘息。
齐墨麟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沙暴天锁!”
他咆哮一声,手中镇岳棍再次顿地。
这一次,整个论道台上被他土系灵力笼罩的区域,地面开始剧烈震颤。
无数碎石细沙如同受到无形之力牵引,化作千百道细密的黄褐色“沙流”,如同灵活的毒蛇,铺天盖地般缠绕绞杀向蒋三胜。
沙流速度快绝,且数量极多,更带着强大的迟滞粘性,一旦缠上,行动立缓,后果不堪设想。
这正是他惯用的范围控制杀招!
蒋三胜面色凝重,体内灵力疯狂注入裂风刀!
“狂风烈!”
他双手握刀,刀刃朝上,整个人如同陀螺般猛地旋身。
裂风刀上的风纹仿佛活了过来,爆发出刺目的青芒!
一道完全由急速旋转的锋锐风刃构成的青色圆柱,以蒋三胜为中心骤然成形!
嗡嗡嗡!
刺耳的切割声令人牙酸,那些试图缠绕捆缚的沙流撞上青色风柱,瞬间被狂暴的风刃切得粉碎。
黄沙漫天飞舞,遮蔽了视线。
青色风柱如同风暴眼,在其中顽强旋转切割,硬生生在沙暴中心开辟出一片立足之地。
但维持如此威力的风系护身术法,对炼气四层的蒋三胜灵力消耗极大!
“老东西,该结束了!震地波!”
齐墨麟全身肌肉虬结,将镇岳棍高高举起,棍头上的土黄色晶石爆发出刺眼光芒。
他以开山裂石之势,将凝聚了全身灵力的镇岳棍,狂暴无比地插进身前地面!
轰!
一声爆响,一圈充满毁灭力量的环形震波,瞬间贴着地面迅猛地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坚硬的青石板如同纸片般层层向上翻卷、碎裂!
沙暴中的青色风柱受到干扰,剧烈晃动。
刚刚结束“狂风烈”需要回气的蒋三胜,此刻正是力竭气短之时。
脚下突如其来的毁灭震波让他根本无法闪避,只能凭借本能和多年经验将裂风刀向下斜插,试图引开部分力量。
咔嚓!
刀身发出一声悲鸣。
恐怖的震荡力传来,蒋三胜感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巨锤砸中,喉头一甜,一口逆血喷出。
双腿膝盖以下瞬间被震得失去知觉,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掀起!
就在他被震得身形不稳、向后抛飞的瞬间,破绽大开!
生死关头,蒋三胜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芒。
他强忍剧痛,借着被震飞的力量,身体在空中做出一个怪异的旋转扭动!
“一线天!”
裂风刀划出一道凝聚了他所有精神力量和残余灵力,细微但笔直的刀光!
这刀光并非斩向齐墨麟身体覆盖的厚重土行护甲,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向齐墨麟暴露在镇岳棍上方、防护最薄弱的手腕内侧!
此刻齐墨麟正全力激发震地波,新力未生,手腕防御远不如身体。
他只觉眼前青光一闪,手腕内侧一阵刺骨的冰凉和剧痛传来!
嗤啦!
鲜血飙射!
一只紧握着镇岳棍的大手,伴随着半截袖袍,冲天而起。
齐墨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那恐怖的震地波瞬间崩溃。
刚刚掀起的地面碎块轰然落下。
“啊,我的手!”
齐墨麟捂住断腕,脸色煞白,鲜血如泉涌,惊恐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断掌和镇岳棍,强大的土行灵力因为剧痛和失控而紊乱消散。
蒋三胜重重摔倒在地,拄着满是裂痕的裂风刀,才勉强支撑着半跪起来,不断咳血,双腿麻木,五脏剧痛,几乎失去了再战之力。
但齐墨麟已断一腕,兵刃离手,灵力失控,剧痛难忍,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只能依靠赶来的梅家之人止血救治。
主持论道会的中人高声宣布:
“第四场…宗家…蒋三胜…胜!”
场边一片哗然!
宗家众人激动万分,家之人则脸色铁青。
这场炼气四层之间的较量,惨烈焦灼,最终蒋三胜以惊人的战斗经验和搏命般的狠辣寻隙一击,惨胜终结。
第五场,梅家梅青璇出战!宗家,这一场陈泰出战。
梅青璇,是梅家一个女修士,十七八岁年纪,炼气二层修为。
“陈道友,后面两场,我们并无十足把握。
你是炼气二层巅峰,略胜这梅家修士,此战务必取胜!”
蒋三胜身上带伤,却依旧强撑着,叮嘱陈泰。
“前辈放心,此战晚辈很有把握!”
陈泰抱拳应下。
自家修为略强,又有数件法宝,定可取胜!
陈泰登台,率先抢攻,长剑舞成一片光轮罩向梅青璇。
梅青璇身形飘忽,足尖轻点,如同风中飘絮,险之又险地避开剑光。
她并不硬拼,而是凭借诡异灵动的身法不断游斗。
酣战中,赤红光焰一闪,一片红色飞针,向着陈泰漫天洒落。
陈泰惊骇之下,撑起一片褐色护罩,堪堪躲过这一击。
陈泰撑着护罩,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一扇之下,飘出一片七彩毒烟,直奔梅青璇。
梅青璇嗤笑,手中浮现一个古旧短笛,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 其音不成调,诡异沙哑,竟能引动毒烟微微震颤! 随着笛声持续,那扩散的毒烟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不仅没有扑向梅青璇,反而悄然转向,丝丝缕缕飘向陈泰。 陈泰大骇,飘然后退。 “小公爷,我们两家之间的恩怨,你最好少参与。” 梅青璇并未追击,只是冷冷说道:“你没死,只是因为你是忠毅公的儿子,但下次,却未必这样幸运了。” 陈泰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心中郁闷至极。





